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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時報(2009-2-7版)報導:韓國炸醬麵發源地----仁川善鄰洞一帶唐人街,將建首家"炸醬麵博物館",據韓國聯合通訊報導,仁川市截至2010年市政府將投資30.17億韓圜,收購於1905年(按約清光緒34年)開業的中華料理"共和春"的建物,改造為博物館,目前空置的該二層瓦房建物,已被列為韓國第246號登記文化遺產.總面積846平方米(約合256坪)
為介紹炸醬麵的誕生時代背景,館內用模型重塑仁川舊貌,港口開放初期,華僑為工人們開發了價廉物美的炸醬麵,並詳列其起源,材料,營養等,展示不同時代的變化與文化,大眾藝術,生活中的不同的面貌等.
共和春被認為是炸醬麵的元祖,是否正確,姑且不論,不過與其同時代並存的還有中華樓,松竹樓等皆為一時之名廚,今唯共和春碩果僅存,並己停業.
說起炸醬麵,可不是華僑發明的,早就存在於山東半島煙台一帶,如今回到煙台不但飯館有,一般百姓家也是家常飯,炸醬中有點蔥花,少許肉丁,色漆黑,味死鹹,口感並不好.北京也有炸醬麵,電影和小說中常常出現在一般小飯館及尋常人家中,雖未嚐過京式炸醬麵,看來似與煙台所見類同.自古京津一帶著名餐飲店多是膠東蓬黃,牟福,文榮等縣人士所經營,連續劇"天下第一樓"的掌櫃即是榮成人.京味菜系中魯味是主要成分,那炸醬麵是山東老鄉帶進北京的?還是從北京帶回家鄉的?待考.
韓國式的炸醬麵肯定是華僑改良創造出來的,將面醬用水稀釋使之味變淡,才可大量澆在麵上.據長輩老人說日治時期炸醬麵,炒碼麵等價格貴過韓式雪濃湯或平壤冷麵,可見初始不是給工人階級吃的,但後來不知怎的卻變成苦力飯.韓國人自從孩童開口吃飯起,幾乎沒有不吃炸醬麵的,成了主食一部分,如今有炸醬拉麵,炸醬包,加熱淋在麵上即食,比雪濃湯和冷麵還方便,隨處可得.
我們的前輩們為了保持炸醬麵的身價不墜,早就改良出"干(乾)炸醬","肉泥干炸醬","三仙干炸醬"等等,初時不但干炸醬另碗盛裝,附上小碟黃瓜絲,小碗羹湯(炒飯用)四碗齊上的排場.不知幾何時黃瓜絲直接放在麵上,後來乾脆免了,湯也撤了.有的甚至中午時預先炸好普通的洋蔥炸醬一盆,另加少許肉丁,瓜丁,洋蔥等所謂干炸醬一缽,用時澆上即可,倒也快捷省事.漸漸的干濕炸醬就變成了難兄難弟,唉!炸醬麵!你咋的不爭氣?老是往下出溜呢?
善鄰洞一帶華僑稱為西街,韓國人說是中國街,這裡密集著戶挨戶的華商,學校,中華會館等,遙想當年仁川港和中國通商,海上高桅巨舶一列泊靠,岸上夜夜笙歌,三教九流等諸事不必細表,燦爛繁華,展露最高廚藝,它是最具中國味的唐人街.
韓戰後,仁川港除軍艦外,對外幾乎閉塞,更與中國不相往來,反共成為敵國,唐人街也凋蔽不堪.1953年夏,雖已停戰,韓國政府仍偏寓釜山,尚未還都.筆者因有機緣回到漢城,並至仁川探訪魏來慶學長於朱安,曾偕其踏訪西街,仁川因在1950年秋,聯合國軍統帥麥克阿瑟將軍率海陸空三軍反攻登陸,腰截北韓軍大戰,仁川飽受海空摧殘,太多房屋毀塌,但街道打掃整潔,人車稀落,一片戰火留下的敗象,西街也難倖免,中華樓兀立在破瓦斷壁中,懷著感傷的心情走進中華樓,用過午餐,當時由劉姓老闆經營,原賴姓主人避禍遠走台灣,筆者僑寓台北泉州街僑安里時,巧與賴老闆及西街澡堂吳老闆為鄰,談起仁川事皆俯首唏噓不已 .
戰後西街華僑遷出頗多,甚至離開仁川另謀生路,移民台美再起爐灶.筆者70年代因事再赴仁川,曾兩至共和春,那時仍由于鴻章會長主理經營.西街韓人遷入日眾,不復往日風華韻貌,新建物漸漸蓋遮中國風味.直到90年代中韓建交通商,仁川再展現活力,當搭乘威利輪由仁川港起錨,直奔威海時莫名興奮,仁川又站在通商的浪頭上,但唐人街只剩下糢糊的痕跡.
首爾幾年前建立起泡菜博物館,是觀光客必遊的景點,據說客人可自製泡菜,打包帶走,雖是觀光噱頭,也宣揚了韓國飲食文化,給人留下深刻印象.迨炸醬麵博物館建成後,必然會成為仁川觀光的一大靚點,不但具經濟效用,也會耍出什麼噱頭,小心韓國人有野心將炸醬麵據為己有,並指定為韓國本土飲食文化財,請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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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網站記者 賈鳳鳴 編整 tpchia@hotmail.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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