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華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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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中的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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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中的閒話

十多年前,我和老伴帶領著孩子去山東家鄉訪親。回程經青島,順道去嶗山一日遊。是四月底的天氣,想不到嶗山山頂,風颼颼,寒氣逼人,我感到全身一陣陣哆嗦。 返回美國,我就感冒,爬在床上哼哼呀呀!很不像一個男子漢,也不像當年那個健美青年。我感冒有一定路線可尋:先咳嗽,咳嗽到頭疼,疼到像唐僧在唸金箍咒。 再進入喉嚨疼,疼到想吞一口溫水都怕怕。再開始流鼻涕,流到鼻尖下,嘴唇上的皮都擦破了,紅紅的一個大圓圈,一碰就火辣辣地叫出一聲哎喲!老伴看到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 大概心裏好笑,但卻皺著眉嘟唸著:叫去病院看看醫生就是不去!我心想,不是我不去,而是我以前聽醫生說,感冒沒有什麼特效藥。但我不想說出來,說出來老伴也不會相信, 恐怕也會有很多人不會相信。
我和感冒艱苦搏鬥了十多天,被折騰得苦不堪言,身體虛弱得輕飄飄的,搖搖晃晃的,就像小河邊青翠地,細細地垂栁,在隨風飄盪著。
又是十天過去,還是那個熊樣,只好無條投降,像世界二次大戰戰敗的小日本帝國,頹喪的,羞愧的,懺悔的乖乖投降。於是翻出保有的成葯,找出腦海中存有的中華醫葯偏方, 像喝蜂蜜、像吃麻油煎蛋、像蒸水梨和冰糖,能想到的、能動員的,全部請上場扮演或發揮重要角色。可惜,還是那個熊樣子。
有一天,在樓上房間,咕咚一聲摔了一跤,恍忽裏聽到老伴在樓下喊叫,樓上什麼聲音?我二虎虎地剛爬起來,老伴也上了樓,說:怎麼啦?我搖搖頭苦笑說:摔了一個元寶呢! 但腦裏迷迷糊糊地不知怎麼會摔了一個元寶?
一個月,不,好像是渡過了一年,才擺脫苦海,還我健康面貌!
歲月匆匆,轉瞬十年,想到近十年來沒有出國,看看好多朋友年年出國一遊,不無心動。遂和老伴相量好,預訂了十月去韓、台的機票,除探親訪友,也可藉以舊地重遊,讓寂靜的歲月平添一些佳話。
熟料返美後,歷史重演,又感冒了,一折騰又是一個多月,罷了罷了!老小子的命,何其如此艱苦?
期間有幾位好友來電話想聊天,大概是聽到我在電話裏不斷咳嗽及沙啞的嗓音,就說;是感冒了嗎?多保重身體,掛上電話吧!我們下次再談。使我有些過意不去,在此向他們說聲太抱歉啦!
這幾天算是痊癒了。前兩天拆開由韓國寄來的「韓華通訊」,讀過季冬兄的宏文「賊反荷杖徒呼荷荷」,至為驚嘆。季兄的作品一向是又溫雅又幽默又奔放,如盛開的桃花鮮艷奪目, 但這篇大作卻是一朵綻放地紅紅的玟瑰花,可見季兄對王老和老柯兩位能在台灣政壇呼風喚雨的老山蔘的下賤人品與德行,懷有多麼沉痛的失望與憤慨。
王老好像說過,不是關說,是什麼關心還是什麼關愛。對王老這種油腔滑調的說法,我是多少有點同情的。因為萬一王老說溜了嘴,說成是關說,不僅害了自己,也害苦了老柯, 更會害慘了老曾。老曾是夠可憐的了,前些時,被某女立委踹破了大門,就等於踹破了臉面,踢碎了尊嚴,也等於踹破了半個飯碗,現在為了搞不清的關說還是關心, 連另一半飯碗也炸碎了,如果有一天和阿扁同一房間相見,其情何以堪?王老號稱政壇不倒翁,在台灣險惡的政壇打滾數十年,豈能這麼一點視線都沒有?因此為了自己, 也為了老柯和老曾得以逃過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刼難,硬拗到底,喪著良知說瞎話,也不過是在實踐「人不自私天誅地滅」的古訓而己。
我不記得王老有沒有做過立法委員,但我依稀記得他做了十幾年的立法院副院長,可能是做了十幾年副院長做膩了,就像有些高官富商,看膩了家中的黃臉婆, 要抱二奶,抱夠了二奶再抱三奶四奶一樣。有一段很長的日子,王老天天跟在那位說釣魚島是日本狗子領土的李老屁股,抱著、纏著腿不放,硬是乞求把関愛的眼神轉向他, 使他能更上一層樓。李老被纏煩了,就找了個機會把X院長趕下了台,扶正了王小弟⦅指是李老的小弟⦆。王老這一坐,就像屁股黏在院長座上,一坐就是十年左右, 正副院長加起來有二十幾年的歷史,也不知是大明王朝的皇帝做的久?還是崇禎皇帝做的久?還是王老做的久?王老獨霸立法院二十多年,算不算獨裁呢?二十多年來, 就像老樹扎了根,王老尾大不掉,也是生理現象,誰能奈何?說到口含金匙的連公子,他譏諷馬主席是丐幫幫主,這點我有點疑惑,這次我去台灣,走了幾個餐舘,舘舘高朋滿座, 不是排長龍,就是要預約,其豪華奢侈的吃喝程度比世界經済第二大國的對岸絶不遜色。走到夜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抬起腳來就找不到落腳之處,擠得我滿頭滿身臭汗淋淋! 抬眼轉頭一掃,豬腳攤、牛蹄攤、香腸攤、燒餅油條攤,冰淇淋攤、甘蔗火龍果攤、皮鞋攤、男女小褲攤、內大衣外大衣攤,攤滿為患,但沒看到丐幫攤,則何來丐幫主之說?連公子還說, 這不是大明王朝,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台灣自譽為是民主國家,民主國家的警察怎麼可以被冠上東廠西廠的帽子呢?實在是台灣警察的悲哀!記得有位南方朔的老政論家說, 馬先生是崇禎,不知是指如崇禎的無能還是殘暴?我在台灣,常聽有人說馬先生無能,但沒聽有人說殘暴!
民進黨說,「無能」比「貪汚」還可怕!這也不過是一種不知羞恥的說法。
說起無能,說起丐幫幫主,其實連公子在不太記事的孩童時代,公子的父親身為副總統時,亦曾被諷譏為扶不起的「阿斗」,以致於後日競選總統二次,均告滑鐵盧,「阿斗」兩字應是種 下失敗的重要根源。尤以第一次競選總統時,不僅慘敗給阿扁,也慘敗給宋某,其選票相差之懸殊,懸殊得令人惋嘆!連公子有沒有反省過,你的老爸假若真有能耐或者強過丐幫幫主, 何以一敗再敗,幾乎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呢?就連國民黨黨主席都保不住,拱手送給了丐幫幫主,這又怎麼說呢?
連公子,我身為國民黨的老黨員,對於一個黨員硬是羞辱黨主席的作風,很有點不爽。民主國家雖有言論自由,但言論自由不能超越毀謗他人的範疇,何况是對我們的黨主席, 收斂一些不是更好嗎?有人說,國民黨內鬦內行,外鬦外行,果真如此,實是吾黨的悲哀!
政治逰戲的規則,是靠智慧與能力,不靠賣嘴,賣嘴只能去賣狗皮膏或者去演戲。
政治遊戲的結果,就是勝王敗寇。可能沒有第三條路。
一個有能的政治人物,要高瞻遠矚,不能隨波逐流!
一個有能的政治人物,會隱藏能量,待機而起,一鳴驚人!
中國人說:咬人的狗不露齒。有些政治人物何妨向狗看齊?可是我看美國的狗,咬人時是露齒的。這也許和美國的言論自由有関,也許和美國的狗較忠厚有関, 咬前露齒告訴你要咬了,這多麼像西部牛仔大決鬦,絶不搞小動作,絶不背後開槍殺人。君子之狗矣!
昨天,維卅下雨下雪,雪中有雨,雨中有雪。人也能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該多麼有詩意?該是多麼有人情味?
可惜,現在的世界到處暴動,處處殺人放火搶刼,恐怖聾擊,血流遍地,令人怵目驚心!
今天,維卅又下雪,雪像白白的鵝毛在空中輕輕飄揚,轉瞬間大地換上了亮晶晶的銀色大衣。眺望著遠野、高山披上了銀色的衣裝,沉鬱的心扉突然開啟了一扇敞亮!
打開韓華網站,看到元盛弟的大作「白話文」,真是高興。
回憶六十年前,有七個年輕小伙子,在釜山市龜浦邑,元盛弟父親開設的餐舘餐敍,相談甚歡,隋伯父忽然建議說,你們這麼要好,何不效法三國桃園結義呢? 大家立刻說好,拿著香,一窩蜂似地奔上了不遠的龜浦山頂,揀了一塊平坦的大石,把香爐中的香點燃放在其上,在香煙繚繞中,大家一同跪拜,嘴裏默默唸著:願結為好兄弟。
元盛弟在四三級班中有數學神童之稱,每當上數學課時,老師一定留一道難題,讓他上黑板發揮才能,大出風頭。
他在台灣板橋國立華僑實中學畢業後,考取台灣大學電機工程系。移民美國後,修完碩士學位,先在西雅圖波音公司工作數年,辭去波音工作後,投身餐舘事業,成就不凡,多年前退休,移居舊金山。
在我還沒移民美國時,有一年他返韓,他聞知韓華名廚飛刀王先生大名,一定要我帶領他去拜訪,以期能學個一招兩式稀奇菜,返美後可大展宏圖,獨領風騷。我很知道中國人的怪習, 有些絕活是不輕易傳人的,尤其越出了名的人,越是難伺候,我一陣猶豫。無奈他說,就是碰釘子,也一定要去試試。我說好吧!找了一個黃道吉日,我帶他去拜訪了大名頂頂的飛刀王先生, 單刀直入的說明來意,還好,可能飛老先生那天心情太好,也可能是元盛弟洪福齊天,飛老先生當即答應,傳授兩道名菜,兩道名菜雖不夠理想,有點可憐兮兮,總比一道不傳授, 碰個大釘子空手而回是有價值多了,也算是不虛此行。
有一天,我忽然想起這段緣份,我問元盛弟,這兩道名菜,在美國用沒用上排場?有沒有大撈一筆?他裂裂嘴聳聳肩說:老外不識貨!我捧著肚子偷笑,但笑聲是細細的,以免他臉紅,下不了台!
2013年即將匆匆話別。2014年會以小貓的腳步悄悄來臨人間。在此謹藉韓華網站,向愛好網站的讀者朋友們,祝賀聖誕及新年快樂。事事遂心。

都曉生敬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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